“真是饮鸠止渴。”我说:“恩格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“我想他知道,但他认为这样才是正确的。”富江说。
我和潘都沉默下来。无言的沉重在车厢中如油腻扩散,车窗外阳光明媚,却不能驱散这种压抑的阴霾。
回到住宅后,我将窗帘都拉开了。在满室的光明中,迫不及待和富江纠缠在一起。我们疯狂地做*,通过肉体的结合感受对方的灵魂。
我抱着富江一丝不挂地坐在落地窗前,揉握她硕大的胸部,感受她强烈的心跳。富江把玩我的欲望,为自己和我点燃香烟。我们眺望在日光下如同宝石一般的湖泊,凝结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一块黑涩的物体似乎在那湖水中悄然瓦解了。
我将夸克放出来,它立刻张开翅膀飞向远方。
我从魔纹处获得了控制使魔的方法,可是一直到此时才能闲下心来捉摸。经过认证后的使魔,能够通过魔纹和宿主进行心灵沟通。夸克原本就聪慧,在成为使魔前就似乎能够感应我的想法,这一点在变成使魔后更加清晰。
它并非死物,而是有自己灵智的生命。对我来说,夸克不是可有可无的宠物,而是陪伴我度过无数时光的朋友。我觉得不应该用强硬的态度去控制它,当我用心去传达自己的想法,夸克就会在空中做出相应的举动。
它在空中飞翔,它所感受到的一切,都会在我的心灵中呈现。我静下心来去感受,天空无比辽阔,大地向四面八方扩展,地上的风景历历在目,当风拂过羽毛,似乎每一个微粒都在阳光中雀跃,而我只是沧海一粟,也仿佛融入这片蓝色天海的水珠。
每一个因素都会牵引另一个因素,我放开胸怀,可是却比从前更清晰地感觉到它们相互间的连锁。从一粒微尘到另一粒微尘,它们相互碰撞,碰到更巨大的物体上又弹开,每一次的碰撞都在勾勒一个点,无数的点组成线,无数的线组成面,面又组成轮廓。规则的,不规则的,无数的轮廓纤毫分明。
我感受到自己被一个透明的圆球包围着,而夸克也被另一个透明的圆球包围着,圆球中的一切即便闭上眼睛也能在脑中浮现。两个圆球被一条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,我静静地坐在窗边,夸克在空中盘旋,就像是月亮绕着地球在旋转。
这种奇异的景象我从来没有见过,如此巨大的演算量也是曾经无法做到的,可是此时却自然而然感觉到了。
我的情绪十分平静,可是两只眼球却剧烈地跳动,似乎被牵扯般,心脏也随之剧烈跳动起来。鲜血在循环,发出洪亮的潮水声,每一个细胞都突然焕发出无比的生机,紧凑而密集地颤动,肌肉就在这震动中偏移,一些被压缩,一些被拉长,一些彼此间贴得更紧,一些彼此间拉开更大的距离。它们损伤,然后修补,变得更加坚韧有力。
我听到骨头发出响声,似乎全身的骨头都在错动。
有一种刺痛,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的舒畅,似乎曾经挤塞在关节里的东西被敲碎了,身体变得如同没有了重量般轻盈。
时隔多日,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体内不属于自己的意志,它控制我的身体,同时构成它的物质也是这个身体的一部分,它在成长,于是我也开始成长。
一个藏在血中,一个藏在肉里。一道闪电在我的脑海中炸裂,变成两条根系向下扎根繁殖。
斯蒂芬金说过,灵魂是存在的,恶魔也是存在的,它们就在我们的身体里,它们不时也会获得胜利。那是一种无言的惊悚,而我无比真实地感受到这种惊悚,那来自这个身体的深处,就好像被两个恶客入侵的房东。
可我始终没有抗拒的情绪,因为我知道这两个恶魔的身份。
丝和江,失去了自己的身体,将这个身体当成自己最终的归宿。我的身体因为生命的本能顽强抗拒,但我的情感和理智却在瓦解这种抗拒。截然相反的行为让我看到了自己的灵魂,它在这一刻和身体脱离。
我听到它们的呼唤。
阿川……阿川……阿川
我的身体无比痛苦,而我的灵魂无比的欢愉,每一刻的分割和吞噬,都是我和她们的缠绵。
我听到她们的声音,我们再也不分开。
我在自我生命的海洋中细细品味这种恐惧、颤栗和愉悦,我和她们分享光明和黑影。
啊她们在苏醒
魔纹变得灼热,我感受到这只因为惊惧、痛苦和愉悦而攥紧的拳头在燃烧,它似乎在高呼着抓住所有的胜利。m
你正在阅读,如有错误,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!